杂谈

回学校之后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总之，还是不在学校更好。

大学四年，太多感悟，会写一篇《我的大学》，应该就是下一篇吧。

对我来说，学生生涯是要结束了。有人本科三年毕业，还惊人一跳考进GUCAS，也有人因为挂科/申请出国/不想进入社会等原因读了5年甚至更长。不幸福的初中+更不幸福的高中+说不上幸不幸福的大学让我实在上学上怕了，甚至害怕那种“学习”的感觉了——当然，也许只是因为我懒。某种意义上，我尊敬学霸，也尊敬靠谱学校的博士。说原因，其实还是因为我没机会成为这样的人——不过我不想成为前者，也没那份心成为后者了。

最近美帝算是出大事了，不过墙内群众纷纷淡定。本以为码农们会因为各IT公司牵扯进来而关注，但想不到人们还是更愿意吵吵IOS7到底是不好看还是难看还是丑。国内报道太少，国外报道很多但英语能力实在捉急，简单看了些文章，现在的情况大概就是一个政府部门的人泄密说IT公司都有接口让NSA随时查看隐私信息，政府部门似乎基本承认，而google/fb都明确否认。理论上这种情况下，人们肯定不该相信这些万恶的资本家。但我总觉得他们还是有可信度。并非因为google退出中国的不妥协，也并非Mark同学宣扬的价值观，我的思路很单纯：理论上，少数安全部门的人和少数码农/公司高层同时知道这些事情，更可能泄密的应该是企业的码农，而非安全部门的人。目前为止没有码农层面的人出面，让我觉得要么我高看了码农这个群体（其实也没高看，无非是觉得相对来说更热爱自由），要么这里面有点啥奥秘。当然，既然g.cn也能潜伏进党员码农偷资料，遇到点跟政府一条心的人，也许并不稀奇吧。顺便一直有个问题想知道，我党是直接收买的google员工呢，还是培养几个党员刷算法题过google面试呢……

一个不理解的问题是，我还不了解整个情况以搞清楚为何泄密者不像深喉那样成为一个幕后的英雄，而是把自己曝光在前台还跑到了早就越来越左的“自由”香港。当年大一看《总统班底》，写的是真事但看着绝对TMD是小说。无论一个政府如何代表人民，总有跟人民做对的机会，而人民想与政府做对的话，无论在哪，牺牲都太大了。所以他们是英雄，我还是更想陪老婆孩子好好过日子的。

那么，做出这种事情来的美帝，还是人类的希望么？我觉得是。一个强大的民主政权，对独裁者还是有威慑作用的。很多东西，还是要靠美帝帮着解决的。

最近看了《论美国的民主》，虽然是缩译，但大概还是能看出点东西来。实在觉得美国人非常幸运，白纸一张，很容易从一开始打个好的底子。至于三权分立，反正我还是觉得不那么靠谱。选举制度和对应产生的两党制也很容易导致很多诉求被无视，不过美国结社自由真的是保护的很好，一定程度上弥补了这个问题。前段时间看讲美国最高法院的书，以前一直觉得选举就是争取中间人的支持，现在明白其实本阵营最极端的一拨人也是一股强大的势力左右着该政党的决策。于是任何稍微倾向于支持堕胎或不明显反对堕胎的法官都很难被共和党提名为大法官，其他事情，也诸如此类吧。

当然，我不懂政治。我只是觉得，能方便表达诉求的政府就是比不能表达诉求的政府好一些。今天神舟飞船发射，自然又有争论，这玩意该不该搞。我对这些问题的态度不变。简单讲就是，一群没资格过问政府该把钱花在哪的人，讨论政府该不该花钱做什么，有个蛋用？就像俩草民为了解放军该不该打台湾打朝鲜打钓鱼岛争个面红耳赤，或者俩认为该打的人一个说该这么打一个说该那么打，除了蛋疼之外我找不到形容词了。政府为了向人民证明这钱花的值，自然会说这东西性价比多么高，具体方式要么就是淡化巨额投入说这玩意有用，要么就是拼命强调咱花的不多。强调有用的主要是高铁、运动员举国体制，强调花的少的主要是航天工业。

中国人因为各种原因并没有纳税人的意识，当初我拿举国体制举例，说单独问该不该花钱让运动员为国争光没意义。应该问，你是否愿意每年多交500元的税资助运动员的训练和比赛？或者，你是希望你每年交的这用于发展体育的500元税是该用在给运动员争光还是用在新建民用体育场馆？高铁也如此。谁都知道高铁方便，快，该有。但问题是政府的钱都从老百姓兜里出，你问老百姓愿不愿意每人凑1000块钱咱修个高铁，肯定就比单纯问想不想要高铁更有现实意义。

如今航天也是如此。今天都转NASA的人如何回复一个修女为什么那么多人饿肚子我们还探索太空。我觉得这问题问错了，钱是政府预算、国会批准的。国会认为应该每年有1.6%的财政支出搞航天，你该问国会为什么不把这些钱投入到社会保障而非NASA。NASA的人自然只是负责在确定能用这些钱的基础上尽量搞成果出来。先不说航天工程20年花不到400亿这个算法是否准确，即使真的只需要400亿，就能证明一定很合理么？固然很多人觉得这钱该花，包括我也认为该花，甚至应该再多点。但，我的意见不是所有民众的意见。不听所有人的意见就执行，即使执行的东西是我想要的，那么也不能说是合理的。很多人的思路现在就是所谓的“逻辑不自洽”，如果觉得这钱该花，或者某个项目（尤其是化工项目）该建，就各种鄙视挖苦谩骂那些持相反意见的人；反之等自己反对了，就开始骂政府浪费纳税人的钱。这东西虽可以教育、宣传让对方支持你，但终究应该靠选票说话。尤其是网上的大都是主见较强的人，讨论的结果除了浪费时间浪费感情之外实在没意义。我已经不止一次吐槽中文维基社群的很多讨论就是形同虚设但还是很多人热衷教育大家别上来就投票，当然遵守规则是没错的，我也不会亲自成为那个上来就号召大家投票的人，只是我不会企图在讨论阶段说服其他观点的人罢了。

至于所谓200亿+200亿的钱到底是否只有这么少。我是倾向于不相信，或者说认为这种花费永远也算不出来准确数额的。先不管这个经费是否算上了相关岗位的工资补贴尤其是那些稍微不太相关但没航天事业有不会有的岗位的人力成本，航天工作者都是体制内的人甚至很多属于军人，很多隐形的人力成本是无法记录的。简单举例就是政府会为很多军人分房子，甚至给军嫂工作、给退伍军人分配工作。单纯从航天人的角度，我个人觉得我是基本支持的（还是那句话，得大多数人或大多数议员支持才算合法），因为他们尤其是比较底层的工作者账面收入确实不能算特别高，工作强度也大，还是为国家和人类做贡献（当然短期内还是大多只给国家做贡献因为大多数地方赶不上美欧）。但这些额外的好处会导致一个项目的实际开销无法精确计算。尤其是一些天朝特色的行为，比如政府划了一片地，盖福利房，免费送给一些人，而同样的房子在市场上3W一平。你说这算政府给他们支出了多少呢？只算盖房的成本？再算上少收的土地转让金？或者也得算上开放商开发卖出去之后会收的税？但加上的东西只能叫让政府少收入，也确实不算政府支出。

所以啊，体制内的各个环节耦合性太强，还是不要单说具体某个环节如何了，没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