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楼,停课,患病——回忆09年甲型H1N1流感

2003年非典的时候上小学六年级,全市无一人确诊,只经历过不那么严格的各种应对措施。2009年甲流,不仅体验了封楼,还亲自成为患者。以此文记录一下当年的自己的惨状,但愿记忆没有偏差,也但愿自己和大家不要被新冠肺炎传染。

2009年上大学,9月初入学,新生的保留节目是军训,计划是三周,结束时有一些汇报一类的活动。当时还是红歌流行的年代,貌似也要组织红歌比赛。但大约军训进行了两周的时候,突然接到通知,因为宿舍楼有若干人被传染甲流,学校决定封楼。于是我们就直接叫停了军训,开始了封楼的日子。至于到底有多少人被传染以至于决定封楼,和后续有多少人再被传染,似乎都没有完全公开。当然,官方消息缺失的时候一定有传言,不一定是谣言,也许是真的,但是我个人觉得不太像真的,所以也就不透露了。

所谓封楼就是不让出这个楼,理论上是否出自己的宿舍没人管,因为卫生间是楼层公共的,也不能做到让大家完全不出屋门。一日三餐都有人穿防护服进来送盒饭,免费,印象中吃的还行,不过当年还是诺基亚S60的年代,照片都没留下来。我们学校规定大一不让带电脑,于是没法在宿舍里打游戏,算是很大的遗憾。学校怕我们无聊,每个屋送几副扑克牌,隔了几天怕我们整天打牌把牌打烂了,又送了一批新的。还送了跳绳,让我们多锻炼。扑克的打法每个城市都不一样,屋内几个人各自交换了下自己会的本地玩法,发现我们市的最好玩,于是就按我的玩法来。

就像非典的板蓝根、新冠的双黄连,甲流也有自己的“神药”——连花清瘟胶囊。那个时候能买到的都是牛人,而我们楼每天发好几盒,管够,也不要钱,但我们都没咋吃,最后剩了很多,浪费了。

不记得一共隔离了多少天,大概快国庆了,学校说大家可以回家过国庆节了,居家隔离,学校另行通知正式上课的时间。那个学期的课程表后来也改过,为了追课时。对居家隔离的各种细则和细节已经不太有印象,但肯定没有今年要求这么细,类似去过哪哪哪就不能怎么样之类的。并且回家后也不要求非得在家不出门,其实就是放长假。当时好像也没有所谓“疫区”的概念,不知道是即使封楼了从整个城市看也不严重,还是其实全国都或多或少受影响。而且因为没什么死人的消息,其实整体来说没人觉得是个大事,更不至于恐慌,该干嘛干嘛,既没有教育我们戴口罩,也确实没有人戴口罩。

后来回学校上课,本来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结果我自己突然就被传染了。已经忘了最开始的症状是什么,只记得自己难受、发烧,同学送我去校医院,很多人排队,忘了除了量体温外还干嘛了,就让我住院。住院的人很多,都是加的床,床挨着床,条件不太好。看病是要钱的,忘了交多少押金,后来其实没用完,打电话让我去退钱,被我忘记了……得病还是非常难受的,而且因为我没怎么喝水,排队抽血的时候就觉得有点难受,想着先抽完血去买水喝,结果抽血的时候脑子迷糊差点晕过去了,护士本来好像要抽两管,结果抽了半管以为我是晕血就停了。回床上躺着喝一瓶水之后过一会就好了。然后感觉就再也没那么难受过了,似乎整个得病的过程里都是因为这次喝水喝少了而有特别明显的症状。

后来我爸妈来校医院看我,看着条件不太好,就把我接回家了,于是我又在家玩了若干天……理论上我爸妈也算“密切接触者”,但好像并没有被我传染。可能他们身体比较好,只要是流感,传染性都主要针对体质差的人吧,和这次新冠还是有根本性的不同的,不能拿来在任何方面进行比较。而我基本上从小到大只要身边流行什么传染病,都会被传染。水痘、腮腺炎、手足口病、甲流,都得过,甚至都不知道是谁传染的我。

回忆十年前的甲流,其实是想明确它和这次新冠、当年的非典都有明显的不同,千万不要拿甲流和这次的比。这次的疫情还是谨慎为妙,无论传染率、重症率还是死亡率,都不是一个可忽略的数字。某些国家的领导(我不是说天朝)可能会算概率、期望,解一个优化问题从防疫和经济上找平衡,但我们作为个体和家庭,在概率高到一定程度而一旦死亡就是灭顶之灾的情况下,是不能用大局观去思考这个问题的。


已发布

分类

来自

标签:

评论

发表回复

您的电子邮箱地址不会被公开。 必填项已用 * 标注